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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戰士傑克森

我能夠親眼目睹馬賽族最大的儀式「威諾德」真的是天大的幸運。

二○○一年回到肯亞時,我就聽到傳聞「這兩、三年期間,可能會在馬賽.馬拉舉行威諾德」。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是馬賽族居住地馬賽生活區(Masai Land)的一部分,我曾經多次造訪,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麼大型的儀式。我和肯亞有如此密切的關係,如果有機會,我很想見識一下。但由於無法得知舉行這個儀式的明確日期,所以,我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那時候,辭去當地旅行社的工作,成為自由撰稿人的早川千晶小姐想要採訪「威諾德」,積極向住在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附近的朋友打聽消息。

千晶小姐自從一九九九年成為自由撰稿人後,和住在大阪的攝影師北川孝次先生(本書中包括封面的照片在內的所有照片都是北川先生的作品)搭檔,以「世界的笑容」為主題,拍攝世界各國民眾的笑臉,並將他們的文化和習慣介紹到日本。因此,她經常滿懷熱情地說,無論為了更好地表現拍攝的對象,還是為了介紹文化,無論如何都希望可以見證馬賽族最大的「威諾德」儀式。

然而,不光是「威諾德」,馬賽族舉行所有儀式時,都要由咒術師占卜,再和眾長老商量,決定日期,所以,往往很難定下具體的日期。雖說「威諾德」是十年一度的盛事,但經常因為各種原因延期。

千晶小姐和北川先生也連續等了好幾年,二○○三年十二月上旬終於接到通知,將在馬賽.馬拉舉行「威諾德」。他們兩個人都興奮不已。

「真紀,妳也絕對要去看看。」

當時,我的導遊工作剛好告一段落,我就決定應千晶小姐之邀,和她同行。我想進一步瞭解馬賽族,而且,如果有幸參與難得一見的儀式,以後可以向遊客介紹,對工作會有很大的幫助。最重要的是,我覺得盛裝的馬賽戰士應該很帥。

千晶小姐和北川先生為了這次採訪工作忙得不可開交,我也想助他們一臂之力,於是,就幫忙去買了土特產,準備送給即將採訪的馬賽族人,並和司機先去馬賽.馬拉。雖然我們打聽到將在馬賽.馬拉舉行「威諾德」,但還不知道明確的地點,因此,必須向千晶小姐的馬賽族朋友愛德華確認進一步的消息。

這不是給觀光客參觀的神聖儀式,所以不可能在交通方便的地點舉行。翌日,向愛德華再度確認舉行儀式的地點後,我們在附近的小木屋度假村奇秋瓦.天波等待他們的到達。

聽愛德華說,包括準備期間在內,威諾德將持續好幾個月的時間。

我們去的時候剛好是最高潮的最後一星期。由於是一整個世代的成人式,參加者的年齡也從二十一歲到二十八歲不等。那些因為上學無法參加戰士活動和修行的馬賽族人也會一起參加這個儀式。

威諾德基本上是馬賽戰士的低級青年的畢業典禮,但也和日本的成人式具有相同的意義,因此,只要是同一個氏族的人,即使沒有參加戰士活動,也可以參加威諾德。不過,遵守馬賽族傳統規律的真正戰士和正在求學的學生無論髮型和表情都迥然不同。

為了申請採訪許可,我們一行人和負責威諾德的四名頭目進行交涉。他們渾身散發出宛如野獸般的俊美,和長相幼稚、理著光頭的學生馬賽族人有著天壤之別。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傑克森。他的長髮綁成許多細細的髮辮垂了下來,用紅土和油混合的顏料化了妝,雙眼露出野性的銳利眼神,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這個成熟的年輕人給我的感覺不是俊美,反而感到有點可怕。不光是因為他是排行第二的頭目,更因為他是曾經殺死七隻獅子和大象的真正戰士,所以,他渾身散發出一種鶴立雞群的氣質。

獲得採訪的許可,在參觀儀式期間,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在眾多馬賽族人中尋找傑克森的身影。

「可以和你一起拍張照嗎?」

我誠惶誠恐地用斯瓦西里語(Kiswahili)問他,他卻完全不予理會,轉身走開了。我沒有輕易放棄,第二天再度拜託他,他沒有說話,但終於答應了。

「好可怕,他和我以前認識的肯亞人、馬賽族人不一樣。」

直到儀式將近尾聲的第五天,我才終於問到他的名字。傑克森太有威嚴,太高尚了,有一種讓人難以靠近、不敢找他說話的感覺。即使能夠和他說上話,也完全被他的氣勢震懾了。


儀式一天比一天激情。有的戰士發出怪叫聲,有人引吭高歌,跳來跳去,也有一群人以飛快的速度跑過馬尼亞塔。到處都可以看到處於異常興奮,陷入恍惚狀態的戰士。

揮旗儀式、跑去神殿的儀式等各種完全無法想像的儀式接二連三地進行,我們原本打算停留三天的行程也無限期延長。

第四天,長老帶領整個團體的人馬穿過森林,走向河邊。戰士們用河底的黏土質白土塗在身上和臉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世代有許多戰鬥型戰士的關係,有不少戰士在白色以外,還在左頰上塗了象徵曾經殺死獅子的紅色。

之後,戰士們跪在長老和咒術師前,聽到祝賀詞時,所有人好像發瘋似地尖叫起來,陷入了恍惚狀態。

我正在見證驚人的一幕。如果沒有看到這個儀式,人生就會黯然無光。能夠見證這些戰士青春的最後一幕,也是人生中最大的慶典令我樂不可支,我好像和他們經歷了相同的體驗般興奮不已。我很慶幸沒有錯過這場儀式。

最後,長老選出二十幾名率先畢業的戰士,他們或許感到這是一份無上的榮耀,每個人都因為激動顫抖不已。戰士的母親神情莊嚴地為他們剃掉戰士活動的象徵,也如同生命般寶貴的長髮。這種喪失感或許就像是失去了戰士的靈魂,每個人都放聲大哭。

之後,長老為整個世代取名,翌日,所有的戰士都落髮後,宣告儀式結束,激情而又高尚的威諾德終於落幕。

我身為第三者,也想要宣揚他們的文化和驕傲。他們的成人儀式之所以如此令人感動,是因為他們尊敬長老,尊敬有規律的秩序。他們絕對不是野蠻或是落後的民族。除了日本人以外,我更要向和馬賽族是同一個國家人民的肯亞人大聲宣傳。

我懷著這種想法,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馬賽.馬拉。

摘自《我的老公是非洲戰士》部份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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