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在大田--鍾文音 |
最後的波西米亞人!
精於中醫和勘輿術的祖父對她說,小姑娘妳的身體腦袋住了六個人啊。當時沒聽懂,還以為祖父故意嚇她。 |
對於青春的輕狂與對影像的眷戀都在此時發酵。二十幾歲就是兩部電影的劇照師,繁重的工作是女性少有能力跨足的領域,但她的內在仍然忘不了最愛的文學,於是後來棄影從文,並短暫地當過美術藝文記者兩年,創作了《美麗的苦痛》。 |
一九九五年,是人生一個重要轉捩點。她離開中產階級拘謹魅力的記者生活,前往紐約習畫,讓人再次歸零,一切在異鄉艱難地從頭開始。在紐約粹鍊了自己,從最壞的生活裡看見隱藏體內的慾望黑盒子,她看見從今而後愛情在生命裡所妝點的重量與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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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自紐約回歸。其母親怕她再度溜走因而以其之名買了間房子,就是現今住的老房子八里。買房子於別人是正常之事,於鍾文音卻是很不尋常之舉,蓋因「自由」是她人生最大的意志。她自此有了個殼,沒有頭款買房子等於蠟蠋兩頭燃,既繳貸款又要度日。遂使得鍾文音參加文學獎,她從一九九七年至二000年,連得十多個重要的文學大獎,從短篇小說、散文到旅行文學和傳記文學都涵蓋其中。此時其最主要的作品收錄在《過去—關於時間流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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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斷寫作且還長期放逐他鄉,至今旅行各國的大城市已難以計數,她是喜歡安居的人,卻又喜歡移動。在矛盾裡,她遊走定點與移動的兩端,在安居裡不忠誠,在忠誠裡渴望出走。多種慾望,多種凝視,多種顧盼凝眸在出走與回歸之間擺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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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自嘲是無所事事的遊蕩者,在人群中自處一種孤獨的快感,享受一種城市角落觀察他者的生活況味。 作品就是她的「半自畫像」,自我的殘缺或敗德或美好,皆在作品裡逃無可逃。「生活是什麼,寫作就是什麼。」 自此小說寫作與她的旅行版圖互有牽連指涉。第一本長篇小說《女島紀行》到書寫家族的《昨日重現》、台北女子異鄉愛情故事的《從今而後》,再到台北南方移民故事的《在河左岸》,一路狂燒,將漫漫家族史與愛情史流向筆墨的汪洋大海。 2004年出版的《愛別離》,跳脫半自傳體例,把長篇小說的結構推向更複雜的他者漫漫旅程。 「生活的一切最後都是為了回歸創作這件事,身為一個作家是受寫作支配的人種。」----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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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文音雖然以寫家族史定錨於文壇,但她永遠在茲念茲的卻是將筆端訴諸情愛,她常注目折磨人甚深的「情愛」書寫。 《中途情書》是她多年來書信的集合總體,也是她寫給世界戀人的信,寫給廣大的靈魂寂寞者。 情愛的鄉愁是兩面鏡子,照出了她也照出了他者。 「我想人生的痛苦與歡愉都可以轉化成創作的能量,這樣的人生於我才是有力量的,也就所有的發生都是好的。痛苦不能在創作這件事上被轉化的話,那麼痛苦都白受的,創作也變得很無能。一個作家的喃喃自語世界卻直抵了眾人的神界,這就是純粹。」她說。 對鍾文音而言,寫作是「救贖」。「如果不是因為寫作,我將什麼也不是。所以你們打開我的書,就像是進入一個漫漫長夜的開始。」 法國女作家莒哈絲說的:「儘管絕望,還是要寫作。」而鍾文音延伸了這句話:「儘管絕望,還是要談戀愛。」 此為泣血情書。也是她的中途情書。 一本絕無僅有的書信體大集合,我們看見她如何無情地剖開血肉碎片的自己,如何洗滌傷口處的自己。我們動容於她時時刻刻自我幽微提問的真誠與書寫的文字力道。書信體,成了鍾文音在小說與散文之外,最新的一座文學燈塔,引領讀者浮沈汪洋時得以入港定錨,得以在愛情熱病發作時,仍能昂首向前。 「愛情,神聖的精神奢華。」鍾文音如此認為。 而屬於她的《中途情書》,也是你我在人生殘酷時光裡的青春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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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田出版11月《中途情書》隆重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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